征文作品
【潤方家譜杯征文】 №:0760-刻骨銘心的母愛
發(fā)布日期:2021-12-23 瀏覽次數(shù):281
作者:江蘇阜寧·卞永中
母親,1米60不到的個子,身材瘦弱、矮小,仿佛有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她,剪著齊耳的學生發(fā)型,長年累月讀穿著那一身洗的褪了顏色,大補丁上疊著小補丁的衣服和同樣縫著補丁的跑鞋。她就是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
據(jù)我奶奶說,母親與父親結(jié)婚時那陣子,還挺愛臭美的。每天早上,母親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梳理經(jīng)過一夜折騰而凌亂不堪的頭發(fā),然后,再將被梳得柔順絲滑的頭發(fā)編成兩條粗粗的麻花辮子,用橡皮筋扎起來從腦后一直垂到了屁股蛋上。那時候,父親有兩個年幼的弟弟和兩個年幼的妹妹以及奶奶,母親即要打理家務(wù)、照顧小叔叔,小姑子;每天更要和父親起早摸黑的到生產(chǎn)隊參加集體勞動,用辛辛苦苦掙得的微薄工分來維持一家人的吃用開支。母親為了省去每天起床后打理頭發(fā)的時間,便忍痛剪掉了她精心呵護多年的長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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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chǎn)隊里的勞動是多種多樣的。分工不同,每天掙得的工分差距也是很大的。生產(chǎn)隊長見我母親身材瘦弱,面黃肌瘦的樣子,總會在分配勞動任務(wù)時特意讓母親和其他上了歲數(shù)的婦女們?nèi)ジ梢恍┱藁ㄑ?;手工將夾雜在棉花中的棉籽棉殼和雜物剔除;或給莊稼施肥、除草之類的輕松的活兒??赡赣H卻不領(lǐng)情,執(zhí)意要和青壯年的男勞力們一樣,整天拿著大鐵鍬往泥兜里挖土整平凸起的土地,挖到泥兜里的土要挑到生產(chǎn)隊長指定的低洼地方去。泥兜擔子,對現(xiàn)在的年輕人來說知道的不多。
其實,就是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分別系著一只用大拇指粗的柳條做成的‘U’字形狀后,用一根同樣大拇指粗的柳條將‘U’字形上頭的缺口封死,用鐵釘固定住。然后,再用稻草搓成的繩子將‘U’字形的泥兜縱橫交錯的纏上幾下,而成為挑泥運土的簡易工具。父親多次問我母親:“隊長讓你去采摘棉花、剔除夾雜在棉花中的棉籽棉殼和雜物以及施肥、除草的輕巧活兒怎么不做?而要做這又重又累的活?”
母親笑了笑:“我曉得挖土挑泥是體力活;但我每天掙的工分多??!到了年底生產(chǎn)隊‘分紅’時也能多分點余糧余錢嘛!”因此,母親每年都當選生產(chǎn)隊勞動積極分子,一年總要往家里捧回幾張獎狀和幾樣鐵鍬、鐵銑、臉盆、毛巾等獎品。而年底生產(chǎn)隊‘分紅’時,母親分到的余糧和余錢都是多得讓人眼紅的。
在我和哥姐3人年幼時,家里的日子過的很難,首先是吃不飽飯,有時沒糧食下鍋的事也時有發(fā)生。吃飯時,父母親會盡可能多的把碗里的粥和飯分給我和哥姐三人……
白天,母親到生產(chǎn)隊參加勞動,晚上就忙著用面粉熬漿糊,在門板上左一層右一層的拼接碎布片,碎布片拼接好后就放到太陽底下晾曬。爾后,將報紙剪成的鞋底樣用針線固定在粘貼好、曬干的布片上,小心的剪下來,再一針一線密密麻麻的納成鞋底。納好鞋底,母親又將報紙剪成的鞋面樣用針線固定在曬干的碎布片上,小心的剪下來,再一針一線的將鞋面與鞋底連接。
母親做的幾雙新鞋子一雙是我的,一雙是哥的,一雙是姐的,一雙是父親的,唯獨沒有她自己的。就是過年穿的新衣服,都是你一套我一套的而沒有母親她自己的。我們不止一次地問母親:“你怎么不給自己做一雙新鞋子?扯一身新衣服?”母親搖了搖頭:“我一年到頭不是到生產(chǎn)隊勞動就是在家燒茶煮飯的要什么好?”
記得,20多年前,我花50元錢給母親買了一件羽絨服,母親見了埋怨道:“你兜里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山水淌下來的?怎么不省著點花?往后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在哪買的?趕緊把衣服退了,把錢要回來。一出手就是50元?真敗家!”我耐心地說:“媽,錢付了,衣服拿回家了,衣服又沒有質(zhì)量問題,人家不會給你退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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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聽完這話,氣的好幾天沒有的搭理我;而那件羽絨服也一直被她壓在箱底,直到4年前她因病去世也沒有拿出來穿過一天。一年到頭,母親總是習慣的穿著那身洗得發(fā)白的褪了色的上面又打滿了大大小小補丁的舊衣服……
【作者簡介】卞永中,男,1969年7月生,江蘇阜寧人,函授大專。1987年開始在江蘇、上海等地報紙、電臺發(fā)表新聞及其它體裁稿件。《幸福生活離不開共產(chǎn)黨》、《父親眼中的恩人》、《房子在大樹的護佑下躲過一劫》、《可愛的人》等稿件在各類征文活動中分獲一、二、三等獎及優(yōu)秀入圍獎。電影文學劇本《祖墳上有沒有蒿子》已在《電影文學》雜志2015年13期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