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作品
【潤方家譜杯征文】 №:0766-故譜情深
發(fā)布日期:2021-12-24 瀏覽次數(shù):310
作者:甘肅蘭州·常得貴
我是天生的書癡,自小就與書結(jié)緣,愛之彌篤,且越陷越深,除了正常上班之外,課余閑暇,幾無虛日,約有一半時間消磨在古書之中。如今韶華已謝,兩鬢如霜,對書的癡愛依然不減當(dāng)年。
余生也晚,涉足書林之時,書業(yè)已呈頹勢,錯失了舊本堆積如山、書肆林立的大好時光,前輩文人筆下淘書的樂趣只能浮現(xiàn)在夢中,當(dāng)然從網(wǎng)站上亦能高價獲得心儀已久的好書,卻失去了沙里淘金的那份歡愉,更遑論淘書之樂?買書全憑機緣。細(xì)數(shù)二十多年的藏書生涯,最撩撥心弦的一次淘書經(jīng)歷,莫過于以廉值購得一套道光刻本《滕州王氏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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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譜實屬冷僻之列,一般的族譜實在算不上什么孤本秘笈,我買書也未能免于俗套,所注重的自然是以經(jīng)史要籍為主,對于一部書的內(nèi)容好壞與版本優(yōu)劣,還是很在意的。而我輾轉(zhuǎn)收入的這部《滕州王氏族譜》,全書通篇以紅紙刷印,跟一般常見的白紙印本迥然不同。舊版古書過去無論印過多少,數(shù)量總是有限,傳至今日已是稀若星風(fēng),更何況是紅紙印本。一書在手,古色紛披燦然,如此茗心絕品,誰看了會不躍然心動?我摩挲良久,自然歡喜異常,到后來竟然愛屋及烏,徹底喜歡上了收藏家譜這一行當(dāng),披讀之余,開始四處奔走收羅起來。
《古藤蓋村王氏族譜》全書共六卷,刊印于道光八年,開卷既有賞心悅目之感,尤為難得的是,此譜第三卷載入王東槐的名字。譜系中記述,王東槐(1802—1852) ,字蔭之,號次屯阝,道光戊戌年進士。東槐生而穎異,幼時嗜學(xué)好讀,以父遺言“雖饑寒毋廢學(xué)”自勉,致力于群經(jīng)。1848年道光帝任命他為內(nèi)閣侍讀大學(xué)士,為太子講學(xué),并著有《王文直公遺集》。
我恭對著《古藤蓋村王氏族譜》,輕輕摩挲著一頁頁紅艷欲滴的紙張,感受著先祖?zhèn)冑S張的血脈里汩汩流淌的那份溫良與敦厚,身心似乎都融入到一座色澤斑駁的古舊祠堂里。我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讓人心靈獲得如此寧靜和沉穩(wěn)。我恭恭敬敬地面北而立,族譜里每一個早已化為塵埃的名字,好像矗立成了一座座高山俯瞰著我,我不由得肅然起敬,透過薄薄的紙張,透過裊裊的煙嵐,認(rèn)真揣摩著那一張張似曾相識卻有飽經(jīng)滄桑的面孔上,究竟浸染了多少歲月的風(fēng)霜?
的確,族譜是反映一個家族歷史演變的印記,永遠(yuǎn)溫暖著一個家族的記憶,提醒著一代代的子孫們不能數(shù)典忘祖。倘若躬逢盛世,他們的心里肯定會不自覺得滋生出一種追根溯源的愿望,故而譜牒文化得以綿綿流長,以至于出現(xiàn)了家家有譜牒、戶戶有家乘的磅礴氣象。族譜也理所當(dāng)然地成了一個家族的生命史,一部族譜,猶如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沿著歲月的徑干蓬勃生長,一干一枝,一杈一椏,哪怕是任何一片不起眼的枝葉,經(jīng)歷了風(fēng)霜雨雪的洗禮,終究會落地歸根,每一根根須終將是家族的一行支脈,努力地伸觸到這塊深厚的土壤里繁衍生息。族譜還是國史方志最完美的補闕,有家族始有民族,有民族始有國家,倘若家不能成族,國也就失卻了綿延流動的汩汩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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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煌煌二十四史充溢在天地之間,無比詳實地記述著每個朝代的更替與興衰,那些浩如煙海汗牛充棟的方志資料,往往記錄著一方之史。國有史乃知更替之故,族有譜而明興衰之因,各房各族的譜牒,一一填補在歲月的縫隙間,把朝代歷史和地方志史遺留下來的大片空白,嚴(yán)嚴(yán)實實地填滿了,填得那么精致而細(xì)膩,千百年前的往事都填成了自家日歷上的昨天,成了人類活動中不可或缺的一頁書卷。
每當(dāng)翻開一部紙張泛黃的族譜,好像看到的是我們祖先豐滿的血肉,打開的是中華傳統(tǒng)里那種含斂不露的親情,一種家的感覺馬上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一部族譜就是一個古老的家園,緊緊維系著每一個游子漂泊的魂,連接著每一位羈旅者思鄉(xiāng)的心。
【作者簡介】常得貴,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甘肅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在《人民日報》、《散文百家》、《散文選刊》、《飛天》、《中國教育報》、《中國教師報》、《甘肅日報》等報刊雜志發(fā)表散文數(shù)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