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02
湖南湘西·張國祥
降央卓瑪婉轉悠揚的歌聲,撥動我思念的琴弦,慈祥母親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在腦海浮現(xiàn),嗡嗡啊啊的紡車聲仿佛如昨……
我的母親是一位勤勞好強的女人,也是一位苦命的女人。解放前,家里上無片瓦下無寸土,靠嘎公嘎婆給地主做長工維持生計,三姊妹唯一的男丁舅舅早逝,沒有壯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全家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餐,母親和大姨不得不從小就辛勤的勞作,以補貼家用維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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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沒有進過一天學堂,扁擔倒下也不認識一個“一”字,幾乎連名字也不會寫。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也沒有成家,后來遇到我的父親——地主的長工,一根藤上的兩個苦瓜結為連理,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的母親生了我們八姊妹5男3女,長大成人的3男2女。大哥、大姐、二姐、我和弟弟。一大家的生活靠父母操持,辛苦可想而知。我的父親從小隨母親一路要飯來到我母親所在地,娘倆被一張姓人家收留才長大成人,家里也窮得叮當響,父母全靠自己撐起了一個家。
我的母親雖不識字,按農村講是非常能干的婦人,家務活樣樣在行,田里活也不讓須眉,特別是插秧割禾非常快,自我記事起母親在生產隊勞動掙的就是婦女中的最高分。家務活布鞋是做的最好的,那時沒有那么多的工業(yè)做鞋,我們全家的鞋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制的。我青少年時期是穿著母親的布鞋長大的。那個年代工業(yè)落后很少有布料賣,即使有家里也買不起,農村人都是穿自家的土布衣和布鞋。
那時,家里每年都會分得幾斤棉花。母親將棉花到集市彈成熟棉帶回家,趁空閑時間慢慢紡成紗線。我記得在我家的火塘邊長年擺放著一架紡車,多少個夜晚,母親將一根根熟棉接到紡車上,隨著嗡嗡啊啊的紡車聲將棉花變成了棉紗,再通過織布機織成棉布,到了過年一家人才會穿上土布新衣服。多少個凌晨,我在睡夢中被嗡嗡啊啊的紡車聲驚醒,又在紡車聲中入眠。隨著紡車聲聲,一筒筒棉花變成了棉紗。通過織布機棉紗變成了棉布。母親織的棉布衣伴隨我的童年。我上中學后就再也沒有穿過土布衣了。
我母親雖然自己一字不識,但對兒女們讀書是非常支持的,我是幾姊妹中讀書最多的,那時靠掙工分吃飯,母親除到生產隊勞動外還養(yǎng)牛養(yǎng)豬掙工分。我記得上高中時母親患關節(jié)炎走路都困難了,還在養(yǎng)牛掙工分供我讀書。如今,母親拄著拐杖守牛的身影時時在眼前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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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我高中畢業(yè)了,母親的病也越來越嚴重。我記得,她病痛難忍,吃幾顆止痛丸子,扎幾根銀針,暫時止痛。由于風濕病導致癱瘓臥床幾年,60多歲就離開了我們。我那可憐苦命的母親,兒子再也吃不上您做的飯菜了,穿不上你織的棉布衣和土布鞋了。
母親嗡嗡啊啊的紡車聲,成了我遠去的記憶!在母親節(jié)來臨之際,以此文奠祭可親可敬的母親在天之靈。也祝愿天下母親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