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5
作者:江蘇如皋·劉志平
母親去世已三十年,我依然時常想著她,想著她對我的種種慈愛。母親不識字,卻知事達理,她從不把對我的歡喜放在臉上,怕寵壞了我,成不了人。
早先母親在一家飯店里當(dāng)售貨員,找零頭的鉛幣放在票箱外的一只瓷碗里。那鉛幣曾經(jīng)很強烈的誘惑了我,讓我的饞嘴滿足了一番。被母親發(fā)現(xiàn)后,從未打過我的母親,竟然用一根寬寬的皮帶抽打我,皮肉上的疼痛,讓我銘記了一生中最深刻的教訓(xùn)。母親的處罰效果很好,讓我明白了人不能貪一時私欲而放縱自已,要清清白白地做人的道理。讓我人生經(jīng)營千百萬的資金時,堅守著清白做人,清廉做事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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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一家四口人,有個八十歲的爺爺。爺爺叫發(fā)爹,不是母親的親爹,是外公開茶館時的伙計。發(fā)爹一生沒有婚娶,無兒無女,只有一個承嗣的侄子。外公去世后,茶館停了業(yè),發(fā)爹無處依靠,母親把發(fā)爹留在家中,一起過日子。母親很孝順的盡了一個做女兒的義務(wù),衣食住行照顧得很周到,象親爹一樣服侍。母親每天端茶倒水,給發(fā)爹洗臉洗腳,縫補漿洗,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發(fā)爹一天一天地老了,腰弓了,眼花了,母親時常就著昏黃的燈光給他剪腳指甲,滿腳的臭氣,渾身的老人味,全然不察似的低著頭,柔柔的手,輕輕的,細細的剪著,修著。
發(fā)爹終于病倒在一個漆黑的夜里,住進了醫(yī)院,膽結(jié)石,要開刀,八十三歲的老人了,母親不好自作主張,終究不是自已的親爹。母親請來了發(fā)爹的侄子。開刀后,發(fā)爹情況不妙。彌留之際,母親對發(fā)爹說:“有什么事要交代,還有什么錢,什么東西,你要對你侄子說清楚,交給他。”
發(fā)爹滿眼淚珠地瞅著母親,緊緊拉著母親的手,只是搖頭.?!鞍l(fā)爹,你說,你說清楚好。”母親輕聲而執(zhí)拗地勸說。
“……還有四百陸拾元放在衣箱里……”
當(dāng)晚發(fā)爹去世了,他的侄媳連夜急叉叉地趕來,打開衣箱,一疊票子整整齊齊地擺在那里,一分不少。(上世紀(jì)七十年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那媳婦心安理得地揣進口袋里走了,一句客氣話也沒撂下。我為此憤憤不平:“這娘兒乍這么不講理,我娘服待了發(fā)爹這么多年,這吃喝拉撒都是我娘管的,這錢還不是咱家給他攢下的,這娘兒生前不來倒杯茶,端口水,人一死倒會來要錢,娘,你也太好說話了,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去和她評評這個理。”
我氣憤不已,母親卻心平如水,她說:“兒子,別這樣,這樣我倒心安,要不我就不催著發(fā)爹說了,別人家的錢,咱一分也不能拿。哪怕是一寸布,一根針,做人要清白,尤其是公家的,兒子你以后工作了,千萬不能有貪心。再說,我把發(fā)爹當(dāng)親爹,用些錢,服待他,我心愿,我不想圖什么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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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時常對我說:做人要有信義,不能有貪心。占小便宜,往往就因小失大,千里長堤毀于蟻穴。你貪小慣了,心就越來越大,就會出大事。這樸實無華的語言,出自一個沒有什么文化的母親之口,可見母親心的明智。她時刻在告誡兒子,要清白做人,清廉做事。
母親的話瑣碎細微,平淡普通,不足論道,然而正是這微不足道的話,這傳承的清廉家風(fēng)讓我明白了,并不是有了權(quán)當(dāng)了官才講清廉不腐。一個好的家風(fēng)其實在我們幼小時就象碧水,藍天,春風(fēng)那樣浸染,哺育著我們的心靈,伴隨我們成長。深深母愛讓我最為銘記的是:母親言傳身教的典范。清白,清廉的家風(fēng),潤物細無聲的教誨,讓我一生受益匪淺
一個個家庭則是社會的細飽,無數(shù)個清廉家庭的組成才會有一個政治清明,社會安定的國家。
【作者簡介】劉志平 ,江蘇省如皋市白蒲鎮(zhèn) 南通建華鍛壓機械制造有限公司;江蘇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 ,作品散見于《北京文學(xué)》《雨花》《散文百家》《青春》《歲月》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