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20
作者:安徽合肥·吳聰仁
第一次見到家譜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記憶中,只有在每年清明和年三十上墳的那一天,祖父才會小心翼翼地請出紅布包裹的家譜供族人們瞻仰。每當這時,同村祖父輩的人都會聚在一起,追念早已逝去的先祖;遠房的宗親們會依著譜序論資排輩。由于那時我還很小,對這些并不是很感興趣,唯一吸引我的就是可以聽著長輩們訴說著關于祖宗和家族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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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自然對長輩們所經(jīng)常討論的關于始遷祖、支系遷徙、祖上名人、族規(guī)族約等信息了解得越來越多。再加上在學生時代又十分喜歡歷史,促使我對先人們所生活的那些朝代、所生活的地方、所發(fā)生的一切格外著迷。可惜,由于長期求學在外,那時信息傳遞也不發(fā)達,所以只能在每次回到老家時我才有機會找祖父拿出家譜來細細研讀,希望能在譜書中有一些新的發(fā)現(xiàn)。回想起來,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走了很久并且口渴了很久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了山泉,飲之若飴,甘甜至今。
或許是同輩的年輕一代大多都不會太關注已經(jīng)去逝很久的祖先,也更不會關心幾十甚至幾百年前自己家族所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每當我問起關于曾祖、高祖或者更高輩分祖先的時候,爺爺都會格外高興地和我回憶起了他記憶中的事情,更會囑咐我一定不要忘記我們從哪里來,不可忘記家譜中的“九儀九戒”等等。
爺爺在世的時候,我總覺得以后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了解家族歷史,也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翻閱家譜。但這一切都隨著他的離去而不復存在了。在這之后,每次再見家譜時,我都會思緒萬千,他老人家曾經(jīng)的囑咐不斷地在我耳邊徘徊,讓我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些責任。
正是這份責任,延續(xù)了我與家譜的不舍情緣,我開始更為細致地研究家譜背后的歷史線索和支系溯源。為了方便隨時查閱我用手機拍下了家譜的每一頁并且歸檔好存放在我的手機和電腦里。隨后我利用工作之余,順著爺爺傳下來的這版宣統(tǒng)二年修撰的家譜,理清了各房的譜系和遷徙信息;走訪本地同姓大族,查閱族譜,交流遷徙史,記錄可能存在的交集;加入數(shù)十個同姓譜牒群,交流宗族支系,尋根問祖;走訪國家圖書館、安徽省圖書館、江西省圖書館,查閱古籍善本和地方志,期望能夠找到更多關于始遷祖及家族起源等信息……
無數(shù)個深夜,我在埋頭推敲譜序里的記敘,透過蠟黃的紙張與三百多年前的始遷祖交談著。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段艱難歲月。家譜里記載的不僅是一個家族因為一個封建王朝的崩塌而引發(fā)的生離死別,更是一個歷史時期千千萬萬移民的真實寫照。明末清初,始祖喬公從江西南康府瓦碎壩遷至合肥六家畈,數(shù)十年后復遷肥東北鄉(xiāng)官塘稍。從鄱陽湖到巢湖,從曾經(jīng)的一家?guī)卓诘浆F(xiàn)在的近萬人大家庭,經(jīng)過近四百年的代代相傳,始遷祖的血脈已經(jīng)延續(xù)到了第十八代。這么多年,變化的是時光歲月,不變的是半耕半讀,勤儉持家的樸素家風。
前幾年,得知家族要在宣統(tǒng)二年老譜的基礎上修新譜了,我非常高興。我把這么多年對家譜所有的研究結果和盤托出,譜序要點、歸宗答疑、支系論述以及各支各代先祖名諱,這些珍貴的信息我都通過家族群、公眾號、論壇等各種渠道發(fā)布,盡可能讓更多的族人知曉,也希望盡可能讓更多的后人知曉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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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本,水有源。時間也許會讓人遺忘掉過去的事情,但文字不會。一個家族的血肉相連除了血液里看不見的基因還有譜書上看得見的文字。厚重的家譜無時無刻不在告誡著我們:先人不可忘,家風不能忘!
隨著時代發(fā)展和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復興,人們可以更加便捷地獲取宗族信息,也將會有更多的人樂于去研究家譜和姓氏文化。我們將在家譜中汲取優(yōu)秀的文化精髓,感染更多的人去傳承和弘揚家族文化和優(yōu)秀家風,促進中華文化振興,一代又一代。
我是一個普通人。但無論如何,我與家譜的情緣還將繼續(xù)。
【作者簡介】吳聰仁,男,合肥人,安徽省詩詞協(xié)會會員,合肥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從事文化產(chǎn)業(yè),作品散見于中國詩歌網(wǎng)、詩歌中國,《安徽詩壇》《安徽詩歌》《青年詩人》等平臺和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