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作品
【潤方家譜杯征文】 №:0664-媽媽的味道
發(fā)布日期:2021-12-13 瀏覽次數(shù):274
作者:寧夏銀川·李玉梅
金黃薄脆的煎餅是我一生的主食和最愛,它有一股特有的清香蔓延而來,瞬間激活舌尖上所有味蕾,讓人胃口大開。這煎餅的清香就是媽媽的味道,絲絲縷縷,鮮活地綻放在我的記憶里,讓我永遠忘卻不掉。
我出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的沂蒙山區(qū)一個小山村,七十年代已對貧困家境有了記憶。那時,我們家常吃地瓜干煎餅,那煎餅剛烙出來還好吃,涼了便很硬,咬不動,還有些苦澀,很難下咽,我一點也不愿吃。那時,就是地瓜干煎餅也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媽媽常常為我們吃飯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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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年冬天,我們家連續(xù)幾天都是靠曬干的野菜、草根混合煮在一起充饑,而且還吃不飽。中午我們望著天上的太陽,盼著它快快的落下去,人們常說“度日如年”,那時,真得就是這樣。到了晚上我們餓得饑腸轆轆,直想哭,媽媽就哄我們快睡著吧,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可是餓著肚子,我們哪里能睡得著。
有一天,媽媽把我叫跟前,傷心地對我說,她要帶妹妹到外面呆些日子,讓我一人在家,并給我備了點地瓜煎餅媽媽親說這話時,淚直在眼里打圈。當時,我幼小的心也清楚地知道,媽媽說到外面呆些日子,其實就是去討飯,看著媽媽穿著破舊的衣裳,領(lǐng)著不滿4周歲的妹妹要到外討飯,他們每天該有多么的困難,又該怎樣的生活?夜里又住在哪里?想想,我的眼里便涌出了淚水。
記的那年我才9歲,媽媽走后,我餓了就吃煎餅,煎餅吃光了,我就燒地瓜吃。一天我因吃了沒燒熟的地瓜,便上吐下瀉,頭昏腦漲地倒在床上睡著了。等醒來時,感覺全身輕飄飄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饑餓的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找點吃的。于是我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在街上看見鄰家的小弟拿著一塊煎餅吃,這時饑餓的我就象瘋了一樣撲過去,抓住小弟拿煎餅的手就往嘴里咬,誰知一口下去竟咬了小弟的手,流出了鮮血……媽媽回來后聽說這事,并沒有打我,而是抱著我流下心酸的淚水。
后來,農(nóng)村實行土地承包,我們家的日子才漸漸有了好轉(zhuǎn)。那時,家里生活還要以煎餅為主,每天,媽媽為及早烙出煎餅,讓我們吃飽上學,每天天不亮,媽媽就把事先泡好的地瓜干端到石磨,自己艱難地推著,最后累極了,才不忍心把熟睡的我們叫醒,幫她一起推磨。我們一人一根磨棍,用力推著石磨,每轉(zhuǎn)動幾圈,媽媽就往磨眼里加一些糧食,那些糧食隨著石磨的轉(zhuǎn)動,磨出灘煎餅的糊子,這樣一圈圈轉(zhuǎn)下來,我就昏沉沉的,邊走邊想睡覺。有時我們推完了磨,天還不亮,便趕快鉆到被窩里,不一會便睡著了。等醒來后,發(fā)現(xiàn)媽媽已把我們推的面糊全部灘成了煎餅,散發(fā)著濃郁的糧食的香味。看到媽媽灘成的厚厚一摞煎餅,我感到了媽媽的艱辛,她為了我們吃飯,填飽肚子,只能早早地讓我們幫她推磨,她才能給我們做出香噴噴的煎餅,讓我們不至于挨餓,而她在煙熏火燎中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媽媽剛烙出來的煎餅,又香又脆,我特別喜歡,卷上一根鮮嫩的大蔥,蘸著濃郁的大醬,大口地吃著,慢慢地嚼著,那飯吃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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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末,我畢業(yè)分配到一家國營單位,吃上了被很多人羨慕的“國庫糧”。后來,因經(jīng)常吃大米、白饃,身體一天天肥胖了起來,造成血壓高、血糖高,血脂高,醫(yī)生建議我多吃粗糧,我才又吃起那久違的煎餅,因好長時間沒吃煎餅,再吃感到煎餅是那么的香、有滋味。
一張薄薄的煎餅,滲透著媽媽的味道和艱辛,讓我咀嚼出苦澀和甘甜,它養(yǎng)育了我,讓我一天天長大。
富裕優(yōu)渥了生活,美味也麻木了人們的味蕾,時下,有些人抱怨這也不好吃、那也不想吃。而吃煎餅長大的我,這一生也吃不夠媽媽做的香甜可口的煎餅。
時光荏苒,歲月流逝。多少人或事物都會化作回憶,并在記憶里慢慢淡去。但是媽媽的味道,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深處,并成為揮之不去的鄉(xiāng)愁。
【作者簡介】李玉梅,女,現(xiàn)居銀川市,近年有多篇詩文發(fā)表于《銀川日報》、《銀川晚報》、《內(nèi)蒙古日報》。且有征文在全國征文中獲不同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