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11
吉林長春·于淑軒
天上的星星多,沒有我的嫂娘恩情多;地上的花草多,沒有我的嫂娘汗水多。每每聽到《嫂子頌》時,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親親嫂娘們。
我們兄妹九個,我是老疙瘩。大嫂結(jié)婚時我還沒出生呢,二嫂結(jié)婚時我3歲,三嫂結(jié)婚時我4歲,小嫂子結(jié)婚時我16歲。歲月更迭,時光如梭,現(xiàn)在我已年過花甲。我們家已由最初大嫂結(jié)婚時的11口人發(fā)展到80多口人。雖然都各立門戶,但相處得都和諧溫馨,處處彰顯著家和萬事興的真諦。
嫂子們在我們家起的作用可是舉足輕重。她們?nèi)諒鸵蝗?,年復一年幫著爹娘撐起這個貧窮的家。她們孝敬老人、教育孩子、操持家園。
點擊進入征文活動專業(yè)頁面:潤方家譜杯——“我家的故事”征文大賽
大嫂1948年和大哥結(jié)婚時,家徒四壁,二哥和姐姐們還小,婚后的她主動替爹娘分憂解難。父親被日本憲兵隊抓勞工送糧,腳被車碾壓成殘疾,走不了遠路,干不了重活,娘肺氣腫病很嚴重也只能干點力所能及的家務活,很多活都是大嫂承擔著。
大嫂是一名教師,每天下班后,要幫娘做一大堆家務,還要給學生批作業(yè),周末休息還要給我們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可她從無怨言,默默勞作。我比大侄兒大6個月,娘沒有奶水給我吃,當我餓急了哭鬧不止時,大嫂就把我抱在懷里用她的乳汁喂我。小時候和大侄兒搶奶吃、斗架也是常有的事,大嫂從來都向著我。
1957年二嫂結(jié)婚時18歲,就承擔起了家里繁雜的事物。洗衣做飯參加生產(chǎn)隊里的勞動。我們穿鞋很容易,二嫂做鞋可真的不容易。二嫂總是把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拆了,把拆下的布捋平整了,打一盆漿糊,用一塊板把漿糊抹上去,一層漿糊一層布的粘幾層,曬干后揭下,剪出鞋幫粘上鞋面,再用手針一針一針的沿上鞋口。再剪出鞋底粘成千層底,還需要把麻砸軟了,吊在高處,一根一根的用波利錘子紡成細繩,用來納底子上鞋。納底子很累手脖子,每納一針都得用錐子錐一下,有時候她的胳膊都累腫了。有一年,我臉上腿上生了黃皮瘡,有的還流膿,二嫂就輕輕的給我擦洗,買藥膏給我上,從來不閑臟。
1958年,三嫂結(jié)婚進了家門。三嫂知道我喜歡用線鉤的鞋,為了給我鉤一雙鞋,她利用干活歇氣時間鉤,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燈下鉤,用3天時間才鉤完了這雙鞋。
1976年小嫂子結(jié)婚。年長我5歲的她,對我照顧有佳。有一次,我們在一起搬坯,她只允許我搬兩塊,她搬五塊,累得她滿頭大汗。還說你累就歇會,別累壞你該不長個了,我頓覺心里暖暖的。
從大嫂結(jié)婚的時候就樹立了榜樣,無論誰當班做飯,早晨都得給奶奶、爹娘每人沖一碗雞蛋水端到床前。嫂子們做飯得考慮各種因素,我娘常年吃素,自然要單做素菜。奶奶沒有幾顆牙齒,菜飯得爛乎的,還要單獨吃小灶。做菜的時候,都要把爆鍋的油蒯在碗里,當菜做好的時后,先給奶奶、爹娘各盛出一碗,再把蒯出的油分別淋到奶奶和爹娘的菜碗里,我們大家吃的菜里就沒有多少油水了。
從我記事起,就沒看到過嫂子們坐在桌子邊吃上一口熱乎飯菜,總是拿個大餅子邊走邊吃,她們一邊照顧著自己的孩子,一邊溫著豬食,一邊還要看著哪個桌子需要盛飯盛菜。飯后,20多口人餐具,嫂子們就爭先恐后的收拾。
點擊進入征文活動專業(yè)頁面:潤方家譜杯——“我家的故事”征文大賽
1984的秋天,三哥工作出色,被調(diào)到縣教育局工作,把爹娘嫂子和五個孩子都接到縣城去住。哥仨個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苦成了淚人,就連不懂事的孩子都滿眼淚痕。娘說:“樹大沒有不分枝的,我的兒女們這么和諧娘比啥都高興!”
從大嫂1948年結(jié)婚到1984年分家,我們在一起度過了35個年輪。嫂子們歷盡了艱辛,把青春和愛都給予了我們這個家,令人刻骨銘心。
爹娘去世后,嫂子們更加惦記我們。每到瓜果熟了的季節(jié)都會打電話約我們回家,并提前準備好我們愛吃的飯菜。我們回去哪個嫂子家都住,誰家都吃。走的時候,嫂子們又將各種承載著母愛的蔬菜、水果裝在車上,滿滿一后備箱??!
光陰荏苒,嫂娘們的青絲變成了白發(fā)。但是,昔日的嫂娘們溫馨的關(guān)愛卻久久沉淀在我的心里……。
【作者簡介】于淑軒:吉林省長春市人,漢族中華詩詞學會會員、長春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詩與遠方國際文化交流協(xié)會常務理事。作品散見于《長春日報》《長春晚報》《長春老年報》《詩詞文化研究》《詩詞月刊》《詩與遠方國際文化交流協(xié)會會刊》《關(guān)東美文雜志》等報刊雜志及網(wǎng)絡平臺。